《纯粹理性批判》读中随记(2022/1/12 导言第七小节 导言部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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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声明

1.本书的全部内容仅是个人理解,不参照任何已有的见解,所以可能会和主流论点有较大偏差;但不排除受到译者影响;仅作个人读书与思想记录用;

2.书为人民出版社,邓晓芒译,杨祖陶校,2017年3月第1版,北京第1次印刷,ISBN:978-7-01-017450-1,翻译自德文原版,含第一版和第二版内容,主要以第二版为主,以第一版为辅助参考;

3.预计用三年以内的时间完成这篇随记;

〇 导言

第1小节 纯粹知识和经验性知识的区别

我们的一切知识都从经验开始。康德认为,从时间轴的角度而言,所有的知识,都是来源于客观实在对于感官的刺激,一方面是存在本身对认识的作用,另一方面则是将感性认识通过知性活动加工,形成了称之为“经验(Erfahrung)”的知识,即经验性知识。知识的两大来源都是来自于经验,故而以时间轴而言,康德写下了“我们没有任何知识是先行于经验的,一切知识都是从经验开始的”这个论点。

但这个结论有个前提:知识只来自于客观存在。那么,我们是否有这样的一种知识:它独立于经验、甚至独立于一切感官印象的知识?如果人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知识,它并不来自于经验,但又并非完全脱离经验,它在经验之前潜伏,直到有相应的经验将之激发,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将之称为“从经验中发源”,而只能称之为“以经验开始”。这种知识被称为“先天(priori)”,与之对应的便是“后天(posteriori)”。这里我删掉了一个具有较大错误的例子,读完第二节后自然而然地会对这句话有所理解,我们暂且只关注它的定义。

康德在书中举例:”人知道某具体房子终有一天会倒塌“,但这份知识并非来源于某具体房子倒塌的经验,而是来自于某个普遍规则。这似乎是一个先天知识。但是这个规则的来源是经验,我们正是通过经验得知,如果我们抽掉房子的支撑物,房子必然会倒塌,然后我们将之归纳为一个更为普遍的规则,而这个规则的成立离不开经验。当然,这边讲的不是理论物理学,而是一种更为主观的归纳,同样地,第二节能够对此进行解释。

这种“先天”(并非真正的先天)显然不符合我们要表达的意思。因此,我们需要定义一个概念。康德将先天知识中刨除了所有经验的知识称之“纯粹的”,与之对应的直接或间接来自于经验的知识称之“经验性的(empirische)”。现在有这样一个命题,“每一个变化都有其原因”,这个命题是一个先天命题,因为我们并没有“变化”的经验,更何况“每一个”这词是所有变化的集合,我们更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经验;但它并非是纯粹的,康德的原话是“因为变化是一个只能从经验中取得的概念”,我的理解是,这里“变化”的含义应当指的是“发展”或更极端的“对立”,即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没有真就没有假等,没有开始到结束这个发展过程那么所有事情都是一成不变的,如果没有真与假的对立那么所有存在都处于客观中性的状态,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发展”或者“对立”的经验,自然无法理解“变化”一词,进而无法理解整个命题,逆反地,如果能理解这命题,那么这个人必然有“发展”或“对立”的经验,即这个先天命题最终还是来源于某种经验,因此并不纯粹。

如果对第一小节无法进行理解的话,第二小节尤其是经过第一段铺垫后的第二段会对此进行清晰的解释。

第2小节 我们具有某些先天知识,甚至普通知性也从来不缺少它们

经过上述对概念的陈述后,我们需要一种方法或是标志来可靠地将纯粹知识和经验性知识进行区分。

对于经验而言,它能够告诉我们某物的现况或某种曾经发生过的状况,但不能告诉我们某物没有发生过的状况。康德在此作出了以下判断:一、“如果有一个命题与它的必然性一起同时被想到,那么它就是一个先天判断;如果它此外不再由任何别的命题引出,除非这命题本身也是作为一个必然命题而有效的,它就是一个完全先天命题。”。这句话中提到了一个词——“必然性”,根据后文(第二点)提到的“普遍性”一词,我倾向于认为前半句是在讲,如果我们认为一个命题是必然成立的,那么这个命题是先天的,我想到是强弱作用力。在后半句中,“不再有任何别的命题引出”,我想到的是拓扑排序,当然这在离散数学中可能是一个非常普遍的概念,“除非”一词应当是在排除前半句。二、“经验永远也不给自己的判断以真正的或严格的普遍性,而只是(通过归纳)给它们以假定的、相比较的普遍性。”。第一点在讲先天的判断,而第二点则是讲经验的判断。在这句话中有一个对立,即归纳前的经验或应该说是具体经验,以及归纳后的抽象经验,抽象经验相比较具体经验而言更具备有限度的普遍性,如果以此作为经验性的判断,那么我们还可以得出它的逆反命题:先天命题具有无限的普遍性。也正是这个“无限”的普遍性,我敲定了第一点中的必然性的含义,其实二者是共通的,当一个命题具有无限度的必然性的同时,必然具备无限度的普遍性,反之亦然,或者说,“无限度”一词本身就是对应着“普遍”一词,更进一步地,我想称之为“绝对性”,当然康德既然没用这个词,我也只是随笔一提,后文不表。

和我想法相似的是,该段的后半部分提到了“于是,必然性和严格普遍性就是一种先天知识的可靠标志,而二者也是不可分割地相互从属的。”,这佐证了我之前的想法应该没有太大出入。这里康德举例了一个命题:“一切物体都有重量”。此处命题举例的目的是为了是对上述的经验普遍性与先天普遍性做一个区分,即“经验性的普遍性只是把对大多数场合下适用的有效性任意提升到对一切场合都适用的有效性”,由于翻译和科学背景不同的问题,我不确定这边的“重量”一词指的是m还是G,模糊掉这句话的不确定性,其本身在上下文中还是很好理解的,康德认为该命题是由它的特殊性上升到一般性的,是经验经过归纳而来的一般性,故而这是一个经验性命题,因为它的普遍性来源于另一个经验性。相反地,“在严格的普遍性本质上属于一个判断的场合,这时这种普遍性就表明了该判断的一个特别的知识来源,也就是一种先天的认识能力。”。

“但由于在两者的运用中,有时指出判断的经验性的局限比指出判断中的偶然性要更容易一些,又有些时候指出我们加在一个判断上的无限制的普遍性比指出这个判断的必要性要更明白一些。”。本段的最后一句康德认为普遍性和必然性可以作为两个不同标准来分开使用,他们都拥有独立判断的能力,即两个标准都是充要条件,只是在不同条件使用不同的标准其便利性不同,就像做一道数学题要根据不同条件用不同公式一样。

接下来的第二段康德对小标题“我们具有某些先天知识,甚至普通知性也从来不缺少它们”这个命题进行了阐述。从这段开始我才明白了书名为什么叫《纯粹理性批判》,可能明白了这本书要讲的是什么,重要的是,明白了我对导言第一小节的理解有非常大的根源性错误。“在人类知识中会现实地有这样一些必然的和在严格意义上普遍的、因而纯粹的先天判断。”,这种先天判断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一切数学命题,他们不来源于任何经验性的知识,所有的推导都是来源于另一个纯粹数学命题,从一个或几个公理开始,一切都是逻辑自洽的。以普通知性为例,现在我们回过来看第一小节中提到的一个命题,“每一个变化都有其原因”,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从这个命题中看到必然性(“都有”),也可以看到普遍性(“每一个”),“原因这个概念本身显然包含着与上一个结果相连结的必然性的概念,以及规则的严格普遍性概念。”,故而该命题具有先天性。

我们现在有一个叫做“物体”经验性概念,然后我们将它的颜色、软硬、重量、可入性等一切经验性的东西都去掉,那么最终留下的是它原本所占据的、不可去除的空间。同理,我们可以“从任何一个有形的或无形的对象的经验性概念中把经验告诉你的一切属性都去掉,但不可以取消借以把它思考为实体或依赖于一个实体的那种属性”。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关系数据库。极端点来解析这句话,就是我们在论述“概念”这个概念的时候离不开概念,当把一切经验性概念都去掉的时候,留下的是它的“容器”,也就是“概念”。“由于这个概念借以强加于你的这样一种必然性所提供的证据,你就不得不承认这概念在你的先天认识能力中有自己的位置。”,这句话证述了这一小节的标题,到这里为止,我们应当可以明白“先天”、“经验”、“纯粹”等词在本书中的含义,虽然有时候他们可能在现代汉语中会造成一些歧义,但读到这里的时候这些词反而正是他们本身最好的诠释了,就像学习一门语言时最好用这门语言的词来解释这门语言另一个词一样。在这种定义下,毋庸置疑的是,我们必然具有某些先天知识,否则所有的经验性知识都无从产生了。

第3小节 哲学需要一门科学来规定一切先天知识的可能性、原则和范围

“有某些知识甚至离开了一切可能经验的领域,并通过任何地方都不能提供经验中相应对象的那些概念而装作要使我们的判断范围扩大到超出一切经验界限之外。”,康德如是写到。没断句理解起来有点累,大脑内存不太够用了,得找个机会装个双通道低位交叉编址。但事实上第二段直接给出了这句话的含义,即某些知识超出了感官世界之外,经验完全不能提供任何线索与校正。于是“理性”开始发挥作用了。在这些领域中,其重要性和目的可能要远高于知性在现象领域对知识的获取。“纯粹理性本身的这些不可回避的课题就是上帝、自由和不朽。但其目的连同其一切装备本来就只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那门学科,就叫形而上学,它的方法在开始时是独断的,也就是不预先检验理性是否有能力从事这样一项庞大的计划,就深信不疑地承担了这项施工。”,毋庸置疑的是,当时一切哲学或说是科学都不可避免的要面对宗教等问题,形而上学正是因此而生,形而上学的初衷是哲学的哲学、一切的本源,而其缺陷是没有适当的方法论,想要用理性框架内的方法诠释理性之外的一切存在,显然是失败的。

我们不能立刻信任不知来源的原理(上帝等),而应“对其基础预先通过仔细的调查来加以保证”,于是我们应预先提出这样的问题:“知性究竟如何能够达到所有这些先天知识,并且这些知识可以具有怎样的范围、有效性和价值。”,即一切先天知识的可能性、原则和范围。“如果我们把自然这个词理解为本应以正当的、合理的方式发生的事,那也就没有比这更自然的了;但如果我们把这个词理解为按照习惯发生的事,那也就没有比这项研究长期不得不搁置更为自然和更可理解的了。”,此处的自然需要代入原文本段首句进行理解,并在下句会作一定的解释,这边断句和指代有点复杂,即不要在不确定知识的范围、 有效性和价值之前就对知识进行剖析是一件“自然”的事情,这件事是正当合理的,而如果将之视为“习惯”,或说是经验的产物,那么(通过经验)对先天知识的研究必然是要长期搁置了,经验无法探索一切先天知识的可能性、原则和范围。“因为这些知识的一部分即数学,是早就具有了可靠性的,由此也就对其他部分产生了一种良好的期望,而不管这些部分可能会具有完全不同的本性。”,这句话很浅显,就不作分析了,主要也是对上下文的衔接,“本性”即指理性和经验。

“此外,如果我们超出经验的范围,那么我们肯定不会遭到经验的反驳。对自己知识加以扩展的诱惑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们只有在自己碰到了明显矛盾的时候,才会停住自己前进的步伐。但只要我们在进行自己的虚构时小心谨慎,这种矛盾是可以避免的,只是这种虚构并不因此就不再是虚构。数学给了我们一个光辉的范例,表明我们离了经验在先天知识中可以走出多远。数学固然只是在对象和知识能表现在直观中这一限度内研究它们,但这一情况很容易被忽略,因为上述直观本身可以先天地被给予,因而和一个单纯的纯概念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被理性力量的这样一个证明所引诱,要求扩张的冲动就看不到任何界限了。”,这句话是在批判用经验代替理性的作用,特别是在数学中,经验可以提出假设和猜想但不能进行推导论证,后者是理性的工作,即使一个假设或是猜想再完美,其本质依旧是经验的产物,很可能在接近真理的时候面临雪崩,很多人会被经验无界限的诱惑所吸引,想象力的无穷给予经验以无穷,而在先天知识的学科中,经验永远只能是辅助作用,一切结论的最终来源永远是理性(想想什么鸡蛋反生、量子速读的新闻层出不穷…)。

理性比起知性而言有了束缚,而知性对于理性而言的限制又是如此苛刻。接下来一段是一个整体,实质解释在第四小节中,恕我先原文放出:“轻灵的鸽子在自由地飞翔时分开空气并感到空气的阻力,它也许会想象在没有空气的空间里它还会飞得更加轻灵。同样,柏拉图也因为感官世界对知性设置了这样严格的限制而抛弃了它,并鼓起理念的两翼冒险飞向感官世界的彼岸,进入纯粹知性的真空。他没有发觉,他尽其努力而一无进展,因为他没有任何支撑物可以作为基础,以便他能撑起自己,能够在上面用力,从而使知性发动起来。但人类理性在思辨中通常的命运是尽可能早地完成思辨的大厦,然后才来调查它的根基是否牢固。但接着就找来各种各样的粉饰之辞,使我们因大厦的结实而感到安慰,要么就宁可干脆拒绝这样一种迟来的危险的检验。但在建立这座大厦时,使我们摆脱任何担忧和疑虑并以表面上的彻底性迎合着我们的是这种情况,即我们理性的工作的很大部分、也许是最大部分都在于分析我们已有的那些关于对象的概念。这一工作给我们提供出大量的知识,这些知识尽管只不过是对在我们的概念中(虽然还是以模糊的方式)已经想到的东西加以澄清或阐明,但至少按其形式却如同新的洞见一样被欣赏,尽管按其质料或内容来说它们并未扩展我们所具有的这些概念,而只是说明了这些概念。既然这种方法提供了某种现实的先天知识,这种知识又有一个可靠而有效的进展,所以理性就不知不觉地受这一假象的欺骗而偷换了完全另一类主张,这类主张中理性在这些给予的概念上添加了一些完全陌生的、而且是先天的概念,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甚至不让这样一个问题进到思想中来。所以我要马上来着手探讨这两方面知识类型的区别。”。这两类知识即分析判断与综合判断。

第4小节 分析判断与综合判断的区别

“在一切判断中,从其中主词对谓词的关系来考虑(我在这里只考虑肯定判断,因为随后应用在否定判断上是很容易的事),这种关系可能有两种不同的类型。要么是谓词 B 属于主词 A,是(隐蔽地)包含在 A 这个概念中的东西;要么是 B 完全外在于概念A,虽然它与概念A有连结。在前一种情况下我把这判断叫作分析的,在第二种情况下则称为综合的。因而分析的(肯定性的)判断是这样的判断,在其中谓词和主词的连结是通过同一性来思考的,而在其中这一连结不借同一性而被思考的那些判断,则应叫作综合的判断。前者也可以称为说明性的判断,后者则可以称为扩展性的判断,因为前者通过谓词并未给主词概念增加任何东西,而只是通过分析把主词概念分解为它的分概念,这些分概念在主词中已经(虽然是模糊地)被想到过了;相反,后者则在主词概念上增加了一个谓词,这谓词是主词概念中完全不曾想到过的,是不能由对主词概念的任何分析而抽绎出来的。”。

这边定义了两个概念,整理一下:

分析判断:谓词∈主词/谓词和主词有同一性/说明性的判断/通过谓词并未给主词的概念增加任何东西,只是通过分析把主词概念分解为它的分概念,分概念在主词中已经被想到过了;

综合判断:谓词独立于主词,但二者可能存在一定的关系/谓词和主词的关系不依赖于它们的同一性/扩展性的判断/在主词概念上增加了一个谓词,谓词是无法从主词概念中分析抽绎出来的;

随后康德举了例子,“一切物体都有广延”是一个分析判断,这里的谓词好像和语文中的谓词不太一样,应该指的是客体/宾语,而不是连接主客体的那个词。这样,这句话中的主词是“物体”,谓词是“广延”,关于广延一词网上查了一下是指物质的基本属性,即物质的空间属性,即所谓的长宽高,凡是物质必然占据空间,由笛卡尔提出,当然现在这个论点有一定的争议,在此暂且搁置。那么,既然广延是物质的基本属性,即广延属于物质,二者实质是同一的,这句话仅是在描述物体的根本性质,当提到物体是我们就应当想到它必然具有广延性(有争议),所以这是个分析判断。

康德又提到,“一切物体都是有重量的”是一个综合判断。这里的主词依旧是物体,谓词是重量。因为科学时代背景的不同,所以和康德当时想的可能会有偏差。如果从力的角度考虑,重量是由万有引力产生的,当然引力的存在与否也有争议,毕竟貌似爱因斯坦认为万有引力是不存在的,那么在没有引力或者近似于没有引力的情况下,一个物体是没有重量的,即重量不是物体的基本属性,人们不能从物体这个概念推导出重量这个概念,重量是由物体扩展而产生的概念,是对具体或部分物体特性的表述;如果从质量的角度考虑,质量是物体的基本特性,比较特殊的有中微子,但其质量也是接近于0而非等于0,这样这句话其实应该是属于分析判断了(个人观点)。

通过上述例子应该可以比较明确的理解分析判断和综合判断的区别,我在此也可以举一些非常不严谨但比较容易理解的例子以供参考。如“这里有一片海”,“这里”和“海”两个词明显不是从属关系,“海”只是在描述“这里”的样子,其它地方的“这里”就不一定有“海”了,所以这是一个综合判断;如“草是绿的”,显而易见的是,“草”也不一定是“绿”的,提到“草”并不能严谨地推导出“绿”,这边的“绿”只能是特定一部分“草”的属性,所以这是个综合判断;如“人有身高”,至少我没听说过会存在没有身高的人类,按照正常流程体检表中不可能身高为NULL,那么我们可以认为“身高”这个概念是人的基本属性,则这是一个分析判断。

到这里为止我们可以解释导言第三小节末尾的那一段文字了。我们研究一类物体,可以从两个角度出发,例如我们现在有一朵花,我们研究它的时候可以从它的体积、质量等根本属性着手,也可以从它的功用等特性着手;抽象到构建花这个概念,则它的物质存在性是必然的,而它的具体颜色则是有区分的。前者在研究事物时从事物的根本出发,是事物的根基,在康德看来,拍拉图(西方客观唯心主义创始人)正是缺乏了事物的根本,由于没读过拍拉图的著作,所以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后者则是在“打扮”物质,并非说这是错误的行为,而是相较而言可能会导致研究性质和方向出现偏差。

(字打到这里书不小心被我的手臂压折了一角,有点心疼)

“经验判断就其本身而言全都是综合的。若把一个分析判断建立于经验基础上则是荒谬的,因为我可以完全不超出我的概念之外去构想分析判断,因而为此不需要有经验的任何证据。说一个物体是有广延的,这是一个先天确定的命题,而不是什么经验判断。因为在我去经验之前,我已经在这个概念中有了作出这个判断的一切条件,我只是从该概念中按照矛盾律抽出这一谓词,并借此同时就能意识到这个判断的必然性,它是经验永远也不会告诉我的。”。这句话很好理解,即在区分先天命题和经验判断。最重要的是,经验判断无需给出任何的证据,或者说无法给出关键性的证据,可能是从大量数据中进行总结,也可能仅仅只是主观臆想,而无论是数据还是主观臆想,前者也许能接近99.99%但最后的0.01%便是质的差距,而后者,感官经常会欺骗大脑。物体有广延性是一个先天命题,就像皮亚诺公理一样,至少在自然数数学领域,它始终是必然成立的,毕竟这是公理而不是猜想,是前提条件,我们可以提出另一个完全相悖的公理,但不能借此推翻另一个公理。

“与此相反,尽管我在一般物体的概念中根本没有包括进重量这一谓词,那个概念毕竟通过经验的某个部分表示了一个经验对象,所以我还可以在这个部分之上再加上同一个经验的另外一些部分,作为隶属于该对象的东西。我可以通过广延、不可入性、形状等等这一切在物体概念中所想到的标志来分析性地认识物体概念。但现在我扩展我的知识,并且由于我回顾我从中抽象出这个物体概念来的那个经验,于是我就发现与上述标志时刻连结在一起的也有重量,所以就把重量作为谓词综合地添加在该概念上。因此,经验就是重量这一谓词与物体这一概念有可能综合的基础,由于这两个概念虽然并非一个包含在另一个之中,但却一个整体的各部分、即经验的各部分,经验本身则是诸直观的一个综合的结合,所以二者也是相互隶属的,尽管是偶然地隶属着的。”。通过上述分析,这段话在表述综合判断中的那个同一性关系,指的即是“经验”。通过经验(或说是大量数据)将某谓词和物体连结起来,即使该谓词和物体之间本身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用第一版的话来讲:“所以经验就是那个在概念A之外的X,在此之上就建立起了重量这个谓词B和概念A综合起来的可能性。”。

“但在先天综合判断那里,这种辅助手段就完全没有了。当我要超出概念A之外去把另一个B作为与之结合着的概念来认识时,我凭借什么来支撑自己,这种综合又是通过什么成为可能的呢?因为我在这里并没有在经验领域中环顾一下经验的便利。我们可以看看这个命题:一切发生的事物都有其原因。我虽然在发生的某物这一概念中想到了一种存有,在它之前经过了一段时间等等,并且从中可以引出分析判断来。但一个原因概念是完全外在于前面那个概念的,它表示出某种与发生的某物不同的东西,因而是完全没有被包含在后一个表象中。那么我们是如何做到用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来说明发生的某物,并且能认识到这个原因概念尽管不包含在发生的某物里,但却是属于并且甚至是必然属于它的?”。又是这个命题“一切发生的事物都有其原因”,在此之前,我们有“经验”这个辅助手段帮助我们连结综合判断中的主词和谓词,但在这个先天命题中,主词和谓词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二者完全不包含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从逻辑上来讲,没有关系的两个概念是无法进行相互表述的,而现在我们在事实上有了这样的命题。

“在这里,当知性相信自己在A的概念之外发现了一个与之陌生、但仍被它视为与之相连结的谓词B时,支持知性的那个未知之物=X是什么?他说:这不可能是经验,因为上述因果原理不仅仅是以更大的普遍性、而且也以表达出来的必然性,因而完全是先天地并从单纯的概念出发,把后面的这些表象加在前面那个表象上。这样,我们先天的思辨知识的全部目的都是建立在这样一些综合性的、亦即扩展性的原理之上的;因为分析判断固然极为重要且必要,但只是为了达到概念的清晰,这种清晰对于一种可靠的和被扩展了的综合、即对于一个实际的新收获来说是必不可少的。”。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X)将上述命题中主词和谓词相连结的呢?至少我们可以排除经验,对于一个先天命题(普遍性与必然性)而言,纯粹经验显然是做不到的,所以说,在先天命题中,主词和谓词的连结也是先天的,这是分析判断所欠缺无法做到的。分析判断只能筑基,地基是建筑的基础,但仅能是基础,深埋地下难以挖掘;而要建成高楼,还是需要添砖加瓦,需要综合判断的辅助,我们看到的高楼华丽外表则是综合判断的表象。离开了综合判断,分析判断则形容枯槁、难以咀嚼;离开了分析判断,综合判断则无根漂浮、海市蜃楼。在一栋完善的科学建筑里,二者缺一不可。

第5小节 在理性的一切理论科学中都包含有先天综合判断作为原则

“数学的判断全部都是综合的”,康德如是说道。首先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数学命题都是先天命题,特别是当我们把命题局限于纯粹数学时,这一点就更明显了:“它不包含经验性的知识,而只包含纯粹的先天知识。”。就第四小节提到,对于一个先天命题,我们无法用经验这个辅助来将其主词和谓词相连结。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数学是出于矛盾律而被承认的”,但需要注意的是:“有另外一个综合命题作为前提,它能从这另外一个综合命题中推出来,而决不是就其自身来理解的。”。

现在我们有这样一个命题:7+5=12。首先,它不是经验的产物,我们(特别是对于中国人而言)可以很快地得出7+5的答案,似乎是依赖于经验,但这里是探讨命题的成立而不是解题,我们需要忘掉12这个答案,只是从7+5与12的联系上看,12是由7+5之和的概念中根据矛盾律推出来的,“7+5之和的概念并未包含任何进一步的东西,而只包含这两个数结合为一个数的意思,这种结合根本没有使人想到这个把两者总合起来的唯一的数是哪个数。”,在这里我们必须将自己代入为一个从未学过算术的孩童的视角来看待这段话,我们根据“自然数每一个确定的自然数a,都具有确定的后继数a’,a’也是自然数”等公理,来将7一步一步地累加上去,于是12这个数就产生了,就本身而言,7+5=12是没有任何数学定律支持的,我们通过的是7+1+1+1+1+1得出了12。虽然这段话对于现代的我们有点反直觉,“所以算术命题永远都是综合的;对此我们越是取更大的数目,就越是看得更清楚,因为这样一来就明白地显示出,不论我们怎样把我们的概念颠来倒去,我们若不借助于直观而只借助于对我们的概念作分析,是永远不可能发现这个总和的。”。

接下来一小段是对上述论点的并列补充,由于理解了上述内容的话这段话就只有浅显的补充作用了,所以我全段放出,不作分析:“同样,纯粹几何学的任何一个原理也不是分析性的。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是一个综合命题。因为我的直的概念决不包含大小的概念,而只包含某种性质。所以“最短”这个概念完全是加上去的,而决不能通过分析从直线这个概念中引出来。因此在这里必须借助于直观,只有凭借直观这一综合才是可能的。在这里,通常使我们以为这种无可置疑的判断的谓词已经寓于我们的概念之中、因而该判断似乎就是分析性的那种信念,只不过是用语含混所致。因为我们应该在一个给予的概念上再想出某个谓词来,而这种必要性已经附着于那些概念身上了。但问题不在于我们应该想出什么来加在这个给予的概念上,而在于我们在这个概念中实际上想到了什么,即使只是模糊地想到了什么,而这就表明,这谓词虽然必然地与那概念相联系,但并非作为在概念本身中所想到的,而是借助于某个必须加在这概念上的直观。几何学作为前提的少数几条原理虽然确实是分析的,并且是建立在矛盾律之上的;但它们正如那些同一性命题一样,也只是用于方法上的连接,而不是作为原则,例如a=a,即全体与自身相等,或(a+b)>a,亦即全体大于其部分。并且即算是这些原理本身,尽管仅仅按照概念来说就是有效的,但它们在数学中之所以行得通,也只是因为它们能在直观中体现出来。“。

“自然科学(物理学)包含先天综合判断作为自身中的原则”,在这康德举了两个定理作为例子,一是“在物质世界的一切变化中,物质的量保持不变”;二是“在运动的一切传递中,作用和反作用必然永远相等”(看到这个我在想宇称不守恒,在弱相互作用中,互为镜像的物质的运动不对称,当然这里是宇称,和命题应该没关系,只是莫名想到)。这两个命题具有必然性和普遍性,是先天命题,也是综合命题。“为了先天地对物质概念再想出某种我在它里面不曾想到的东西,我实际上超出了物质的概念。”,上述命题都是在对物质这个概念进行拓展性研究,因为在物质概念中,“我并没有想到持久不变,而只想到物质通过对空间的充满而在空间中在场”,即物质具有广延性,这是一个分析判断,而上述的命题是综合判断。

这一小节的最后一段应该是导言的重点之一,原文为:“在形而上学中,即使我们把它仅仅看作一门至今还只是在尝试、但却由于人类理性的本性而不可缺少的科学,也应该包含先天综合的知识,并且它所关心的根本不是仅仅对我们关于事物的先天造成的概念加以分解、由此作出分析的说明,相反,我们要扩展我们的先天知识,为此我们必须运用这样一些原理,它们在被给出的概念上增加了其中不曾包含的某种东西,并通过先天综合判断完全远远地超出了该概念,以至于我们的经验本身也不能追随这么远,例如在“世界必然有一个最初的开端”等命题中那样,所以形而上学至少就其目的而言是由纯粹先天综合命题所构成的。”。

众所周知的是,《纯粹理性批判》一书是对传统形而上学的批判和扩展。形而上学是探寻一切现象和存在的本质的一门学科(形而上学一词被严复翻译为玄学,取自《道德经》,形而上学实为日译,取自《易经》)。柏拉图将世界二重化:一个是我们可感的、经验的、现象的世界,另一个是不可感的、理性的、本质的世界,现实世界中特别是对古代而言,有很多无法以推理逻辑或是经验去理解、表达的现象与概念,有些问题至今也无法真正解答,例如形而上学的主要问题:世界的本原是什么。发展到现在,形而上学的概念已经非常模糊了,以至于事实上无法给出真正的形而上学的定义,但不论如何,几乎所有哲学体系就不得不面对形而上学,我们可以从其拉丁文metaphysica可以看出它的性质和地位。原本物理学也是形而上学的一个分支,而后亚里士多德将形而上学和物理学分离,但彼时物理学依旧属于哲学体系,成为自然哲学,文艺复兴后则将自然哲学独立出来,称之为自然科学。同时,神学也是形而上学的研究问题,信仰神学的人将形而上学作为维护神学的武器(比较著名的有牛顿莱布尼茨),信仰科学的人同样地用形而上学抗击神学,形而上学提供了理性逻辑,最终哲学神学与实践的矛盾致使神学的衰败。康德将形而上学扩展到认识论,希图为形而上学开辟安身立命的空间,与之相反的是,当时哲学的主流则是试图否定形而上学,有趣的是,西方哲学对形而上学的否定使他们最终又回归到了形而上学的形式。言归正传,这段话是康德认为形而上学不应当只是分析判断,不应当只探寻本质,它应该是先天综合的,应当是要拓展的,很多问题经验无法回答,于是康德提出了先验哲学。

第6小节 纯粹理性的总课题

在康德首段便提出了一个问题:“先天综合判断是如何可能的?”,而纯粹理性的真正课题就包含在这个问题之中。康德认为形而上学至今还停留在如此不确定和矛盾的动摇状态中,归咎于一个原因,即人们没有让自己较早地思考上述课题,或许甚至连分析的和综合的判断的区别都没有考虑到。大卫·休谟最接近于这个课题,希望用“因果律”来否定形而上学,但并没有在其普遍性中思考它。休谟认为,这样的先天命题是不存在的,一切我们称之为形而上学的东西,都只是妄想,是“自以为对其实不过是从经验中借来的东西及通过习惯留给我们必然性幻相的东西有理性的洞见。”。休谟是怀疑主义不可知论的支持者,断言人的能力不能超出感觉经验或现象的范围,不能认识事物的本质及发展规律。

而康德则坚持纯粹数学肯定是包含先天综合判断的,按大卫·休谟的推论,纯粹数学是不存在的。故而,回答了首段的问题即是回答了“纯粹数学是如何可能的?”以及“纯粹自然科学是如何可能的?”这两个问题。因为这两个问题的主体,纯粹数学和纯粹自然科学是已经实现了的,否则就是否定了人类几千年来建立的科学大厦,因此我们无需关注他们自身可能的现实性,只需要关注其是如何可能的。

“而现在,这种知识类型在某种意义上毕竟也被看作是给予了的,形而上学即使不是现实地作为科学,但却是现实地作为自然倾向(metaphysica naturalis)而存在。”,因为人的理性并非单纯由好学的虚荣而驱动,更可能地,是由需求所驱动,在此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无法用理性经验或者借来的原则能够解决的问题,“因此在一切人类中,只要他们的理性扩展到了思辨的地步,则任何时代都现实地存在过、并还将永远存在某种形而上学。”,于是乎,就诞生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形而上学作为自然的倾向是如何可能的?”,即“纯粹理性向自己提出、并由自己的内在需要所驱动而要尽可能地回答的那些问题,是如何从普遍人类理性的本性中产生出来的?”。我们无法肯定形而上学的科学性,于是康德便用“自然倾向”一词去表示,形而上学正是具备了能够驱动人思辨需求的能力,所以至少,形而上学有了存在的可能性。

不可避免的是,纯粹理性所提出来的问题,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我们无法进行解答,就像是一个正球体,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全一致,一致矛盾。康德也承认形而上学如今的困境。因此,我不能满足于纯粹理性能力本身,“必须使理性能够确定地判断它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它的对象,也就是要么对它所问的对象加以裁决,要么对于理性在形而上学方面的能力和无能有所判断,因而要么对我们的纯粹理性满怀信赖地加以扩展,要么对它作出确定的和可靠的限制。”,这是首要问题,我们要找出人类理性的限制或说是界限。于是有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形而上学作为科学是如何可能的?”。

“所以,理性的批判最终必然导致科学;相反,理性的无批判的独断运用则会引向那些无根据的、可以用同样的似是而非的主张与之对立的主张,因而导致怀疑论。”,康德希图通过对理性的批判找出形而上学的界限,如果不使用批评的形式,必然会产生矛盾,最终对其产生怀疑。“这门科学也不会庞大浩瀚得吓人,因为它并不与杂乱无边的理性对象打交道,而只与理性本身、只与从理性自身产生出来的课题打交道,这些课题并不是由与理性不同的那些事物的本性提交给它的,而是由理性自己提交给自己的;因为当理性预先完全了解它自己在处理那些可能从经验中呈现给它的对象的能力时,必然就会很容易完全可靠地确定它在试图超出一切经验界限来运用时的范围和界限了。”,康德认为,新生的形而上学这门科学并不会很庞大,因为它只和理性自身以及理性产生出来的课题相联系,当理性了解其处理经验对象能力时,就可以确定它处理超出经验界限命题的范围和界限了。

“因此我们可以而且必须把迄今为止要独断地建立形而上学的一切尝试都看作是不曾发生过的;因为在这种或那种形而上学中,凡只是分析型的东西,也就是对先天地寓于我们理性中的那些概念的单纯分解,还根本不是真正的形而上学的目的,而只是对它的一种准备,即准备要综合地扩展这些概念的先天知识。对于这个目的,概念分析是不合适的,因为它只是表明在这些概念中包含了什么,但并不表明我们如何先天地达到这些概念,以便然后也能够规定它们在所有知识的一般对象方面的有效运用。甚至只需要很少的自我克制就能放弃这一切要求,因为理性的无可否认的、并且在独断的处理方式下也是不可避免的矛盾早就已经自行使任何迄今为止的形而上学威信扫地了。需要有更多坚毅精神的是,不为内在的困难和外部的阻力所阻挡,通过另外一种与至今采取的完全相反的处理方式,来促使人类理性所不可缺少的一门科学终于有一天能够欣欣向荣、富有成果。从这门科学的所萌发出来的每个枝干都可以砍掉,但它的根却是铲除不了的。”。

在这一小节的末段,康德指出先哲对形而上学做出的努力,“凡只是分析型的东西”,不是形而上学真正的目的,其根本方向就是错误的,所以产生的结果也是错误的。分析只是对形而上学的准备但远不能够让形而上学发芽结果。康德希望“通过另外一种与至今采取的完全相反的处理方式”,使人类理性所不可缺少的形而上学能够茁壮成长。现在回到本节的首段,“于是纯粹理性的真正课题就包含在这个问题之中:先天综合判断是如何可能的?”,在本节中,康德将这个问题分解为四个问题,即“纯粹数学是如何可能的”、“纯粹自然科学是如何可能的”、“形而上学作为自然的倾向是如何可能的”以及“形而上学作为科学是如何可能的”,在之后的全书正文中,康德便要回答这些问题。

第7小节 在纯粹理性批判名下的一门特殊科学的理念和划分

到此为止,就是导言的最后一小节了。对于上述的六小节,我们终于可以明白纯粹理性批判是什么了。“理性是提供出先天知识的诸原则的能力”,“纯粹理性就是包含有完全先天地认识某物的诸原则的理性”,“纯粹理性的一个工具论就将是一切先天纯粹知识能够据以获得并被现实地实现出来的那些原则的总和”,于是,我们通过应用这种工具论便能够获得一个纯粹理性体系,我们希图借此明白理性的来源和界限,这样的科学,便叫做纯粹理性的批判,它将用否定澄清我们的理性而非扩展,以使之避免犯错。

“我把一切与其说是关注于对象,不如说是一般地关注于我们有关对象的、就其应当为先天可能的而言的认识方式的知识,称之为先验的。这样一些概念的一个体系就将叫作先验-哲学。”,先验,顾名思义,即先于经验的、先天的,“关注于对象不如说是关注于我们有关对象”即指人与对象的关系而非对象本身的内在关系(有意思的是,看到这里我反而对马哲的理解更加深刻了,也终于明白以人为本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立场和执政理念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在马哲之前多数哲学都是以世界为主角,探索事物的本质,而马哲则更多地以人为主角,以人与世界的联系出发)。先验哲学这个定义太大了,“因为,由于这样一门科学将必须完整地既包含分析的知识、又包含有关先天综合的知识,所以就其涉及到我们的意图而言它具有太大的规模,因为我们只能将这种分析推进到这样的程度,即它为了对我们唯一感兴趣的先天综合诸原则从其整个范围内加以洞察必然是不可缺少的。”,探寻人的理性,哪怕只是入门的程度,我们就必须将先验哲学几乎完整地研究一遍。康德在这里谦虚道:“我们现在所从事的乃是这样的研究,这种研究我们真正说来不能称之为学理,而只能称之为先验的批判,因为它的意图不是扩展知识本身,而只是校正知识,并且应该充当一切先天知识的有价值或无价值的试金石。”,这段话康德重复地强调了两遍,于是我尚且原文给出。

“在这里构成对象的不是事物的无法穷尽的本性,而是对事物的本性下判断的知性,并且还只是就其先天知识而言的知性,它的库存,由于我们不允许从外部去寻求,所以也不可能总是对我们隐藏着,并且从各方面来估量,其库存之小也足以被完备地登记下来、被按照其有无价值来评判和得到正确的估价。”,又是一遍强调,事物的本质是无穷尽的,而人是有极限的,所以康德想研究的是对事物的本性下判断的、仅仅就先天知识而言的知性,而并非事物本身,这样一来或许有朝一日,纯粹理性批判这门学科能够真正的建立,而这本书,康德认为它只是纯粹理性批判的入门。“我们在这里更不能指望有一种对书籍和纯粹理性体系的批判,而只能指望一种对纯粹理性能力本身的批判。唯独以这样一种批判为基础,我们才有一种可靠的试金石来估价这一专门领域中新旧著作的哲学内涵;否则的话,不够格的历史学家和法官就会以自己同样是无根据的主张来评判别人的无根据的主张了。”,如同前文与后文提到的,本书是一个骨架,是判断的标准而不是详尽的内容,之所以要确立这样一个价值判断标准,是为了不让“不够格的历史学家和法官”主观地评判他人的主张。引用一句话来阐述:“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先验-哲学是一门科学的理念,对于这门科学,纯粹理性批判应当依照建筑术、即从原则触发,以构成这一建筑物的全部构建的完备性和可靠性的完全保证,来拟定出完整的计划。它是纯粹理性的所有原则的体系。”,因此,我们必须“着眼于对构成上述纯粹知识的所有那些主干概念作一个完备的列举,但它却正当地放弃了对这些概念本身作详尽的分析,同样也放弃了对这些概念中派生出来的概念的完备的评论,这一方面是由于这种析分(我一开始还以为这边是书错了,没想到原来真的有析分这个词,区分的意思)将会是不合目的的,因为这种析分不具有在整个批判真正为之而存在的综合那里所见到的那种考虑,另方面是由于,努力担当起人们按照自己意图本来可以摆脱的这样一个分析和推导的完备性是很容易补足的,只要这些概念首先作为综合的详尽原则而存在,并且对这个根本的意图而言完备无缺即可。”,这是本节再再再再一次地强调了本书的性质,与前文同,本书是像建筑一样,筑好根基、搭好钢筋,而后屋内的装修,就交给后来者了。“所以,属于纯粹理性批判的是所有那些构成先验-哲学的东西,纯粹理性批判是完备的先验-哲学的理念,但还不是这门科学本身:因为它在分析中只进行到对先天综合知识的完备评判所要求的那个地步。”。

“在划分这样一门科学时尤其要注意的是:必须完全不让任何在自身包含有某种经验性的东西的概念夹杂进来;或者说,先天知识应当是完全纯粹的。因此,虽然道德的至上原理及其基本概念是先天的知识,但它们却不隶属于先验-哲学,因为它们虽然不把愉快和不愉快、欲望和爱好等等这些全都有经验性起源的概念作为其道德规范的基础,但毕竟在义务的概念里不得不把它们作为应当被克服的障碍,或是作为不应被当作活动根据的刺激作用,而必然一起纳入到对纯粹德性体系的构思中来。因此先验-哲学是一种仅仅思辨性的纯粹理性的人生智慧。因为一切实践的东西,就其包含动机而言,都与属于经验性知识来源的情感相关。”,这一小段康德再一次地(或说是总结性地,毕竟是导言的最后一节)将先验-哲学的界限范围加以限定,先验-哲学将摒弃一切经验性知识哪怕是经验性起源的先天知识,即先天-哲学的对象仅限纯粹先天知识。

“既然我们要从某种一般体系这个普遍观点来划分这门科学,那么我们现在所展示的这门科学首先就必须包含纯粹理性的一个要素论,其次包含纯粹理性的一个方法论。”,即指体系由要素和方法构成。“这两个主要部分的每一个又将有自己的次级划分,当然划分的根据在这里还不可能展示出来。似乎不能不当作引子或预先提醒来说的只是:人类认识有两大主干,他们也许来自于某种共同的、但不为我们所知的根基,这就是感性和知性,通过前者,对象被给予我们,而通过后者,对象则被我们思维。既然感性应当包含有那些构成对象由以被给予我们的条件的先天表象,则感性将属于先验-哲学。先验的感性学说必然属于要素科学的第一部分,因为人类知识的对象唯一在其之下才能被给予的那些条件是先行于这些对象在其之下被思维的那些条件。”,这段同样是对前文的小结,康德将认识分为感性认识和知性认识,感性认识是人认知事物的过程,理性认识是人理解事物并加以加工的过程。因为感性不会掺杂人的经验性知识,它是先天的,故而感性属于先验-哲学。

于是,《纯粹理性批判》的导言部分由此结束,最后一小节更多的是对前文的总结,并强调了本书的性质,并没有提出新的论点,而后就是本书正文的内容了(先验要素论-先验感性论-空间-空间概念的形而上学阐明),即要解答第六小节所提出的四大问题。通过导言,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本书的目的是“通过对理性本身,即人类先天认识能力的批判考察,确定它有哪些先天的即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要素,以及这些要素的来源、功能、条件、范围和界限,从而确定他能认识什么和不能认识什么,在这基础上对形而上学的命运和前途做出最终的判决和规定”,就如前文所写的那样,康德想对形而上学这个学科进行彻底的批判和发展,但并非是重新详尽地构建形而上学,所以康德认为这本书只是先验-哲学的一个入门、只是形而上学的一个入门,康德只想搭建好框架,并制定价值标准,而后的填充内容的工作,则有其它人来完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康德不想让价值标准的判定交由一位“不够格”的人来执行。

一 先验要素论

第一部分 先验感性论

1 导言

占位

第一节 空间

2 空间概念的形而上学阐明

占位

3 空间概念的先验阐明

占位

第二节 时间

4 时间概念的形而上学阐明

占位

5 时间概念的先验阐明

占位

时间轴

2021/10/30 新建

2021/11/15 导言第一小节

2021/12/13 导言第二小节 & FIX BUG

2021/12/18 FIX BUG

2021/12/30 导言第三小节

2022/1/2 导言第四小节

2022/1/4 导言第五小节

2022/1/8 导言第六小节

2022/1/12 导言第七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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